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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点暗吧?为何不去过道里看?”这是男人在火车上的第一句话。女孩有些吃惊，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一样慌张地放下书，然后欲言又止地拿起来走向过道。裤脚下一摸洁白从男人眼前闪过。阵风吹过，吹落树梢上最后一片叶子。

　　“你喜欢这本书吗?”

　　“嗯?”女孩停下了脚步，有点震*惊他会和她说话，略显怀疑地站在那里。

　　“唔，我是说我很喜欢这本书。”

　　“呃，我也很喜欢。”

　　“能借我看看吗?”

　　女孩把书签插回书里，把书递给了男人。

　　正看到拉斯柯尔尼科夫和索尼雅坦白之时。正如他向她的坦白。可是上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喜欢她吗?”

　　“谁?”

　　“索尼雅。”

　　一阵沉默，男人甚至不敢看她的眼，扉页写着女孩的名字，书签上是一副画，耶稣端坐在桌前，面包是他的肉，可是耶稣会代他赎罪吗?

　　“她很好，我很喜欢她。其实……我不太理解您的问题，您也喜欢陀翁的作品吗?”

　　女孩说着坐在了床*上。

　　“其实我，我也很喜欢她。”

　　熄灯了。星光闪耀，明亮得让人害怕。

　　“我有一个故事，想讲给你。请不要拒绝我。”

　　良久，沉默和黑*暗在隔间里凝滞。上铺和中铺的人已经睡去。只有嘈杂的欢笑声使这个隔间显得和现实格格不入。

　　“我在听。”女孩的双*腿又交织在一起。

　　“我和我的……爱人是在秋天相遇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扉页的字迹和沉重的事实早已压垮了他的意识。他讲述了他们的相遇、相爱以及生活的点滴以及结束。

　　“我是去那里看看的，她家在新*疆的小镇上。”落叶被踩碎，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其实，其实……我一直喜欢她的脚。我喜欢女孩子的脚，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罪孽，她是接受我这个变*态的人……但是，但是现在……”喉*咙被呼出的气体抵住，再难发出什么声响。

　　沉默，以及上铺传来的鼾声，火车的轰鸣以及嬉闹声，仿佛要将男人压垮。

　　“我或许可以接受。只是，脚难道不是比较脏的地方吗?唔，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喜欢。”那时候男人觉得女孩躲闪的眼神中仿佛蕴含*着什么。不过他猜，她的脸应该更红了。

　　“唔……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你想看的话就看吧……但是，呃……别让人发现啦。唔……我的意思是会让人误解。”女孩说着便伸长*腿，把鞋子搭在了男人的床边。男人低着头，她当年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认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