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芠》
说的上是春天,也说得上是夏天,贝尔特纳城在气温上达到了一个其余城市达不到的高度。尤其在午后,灼热的气浪让空气都变得粘稠,人们的衣服汗津津的贴在身上,头发要么紧贴这头皮要么紧贴着脖子,我们可以形容——人类所游荡在周围的身外之物,此刻竟与他们的主体亲密无间。
笔者作为一名记录者而非小说家,有充足的理由以及职业道德来对以下的事件进行完全客观真实的描述——
笔者于六月十四日到达贝尔特纳城,并在此接受安德里雅教皇的邀请参观洗礼仪式,据她本人解释,本次洗礼旨在消除瘟疫带给人们的苦痛与恐惧。
白马骑士的确带给这座阴郁的宗教城市以无尽的困惑与哀愁——之前按理说应当来接应我的侍者——此时他应该正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着,据上次探望过他的同事声称——他在床上呈现大字状瘫开,腹股沟肿大到异常,医生对肿块进行了切开术。我不知道他最近是否好些,他看起来非常痛苦,我也不清楚这么挣扎的活着亦或者是两腿一蹬死去到底他更想要哪个。
现在学院大抵是封校了,我在教门外向远处望去,能看见学生们如鸟兽散,从缓缓打开的校门里一涌而出。他们嚣张而又跋扈的将空气震荡出涟漪,而大门就在他们的身后关闭。未知的恐惧暂且还没有降临到未成年人身上,这点在他们的父母依旧健在的时候非常明显。尽管贝尔特纳已经封闭了,拥挤的医院里到处都是哀嚎的人们和破裂而出的脓液,惨白的街道上充斥了消毒水的气味,但是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无论是奔跑的年轻人,亦或是一只健康的,嘴角不带血的老鼠,都让我高兴许久。
贝尔特纳的城墙是在十几天前合上的,也就是说,截止到今日,在这座城中的所有气息,包括疫病的,憎恨的,哀愁的,很少的所谓欢乐的,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这一行为是拯救了更多的人亦或是放弃了一些人,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有些人听到风声提前跑掉了,然而这和我,以及和这座城里此时被防护的成千上万人并无关系。就在这种气氛发酵的时候,教皇选择进行一次洗礼无疑是明智的。
既然有封闭,那么总有人是关不住的——如同蛇与蠕虫一样寻找着能出去的缝隙。贝尔特纳城无疑没有能力将所有的孔缝全部堵上,那么安慰躁动的蛇与蠕虫无疑是更好的做法。
笔者推门进入教堂时,来迎接我的并非是教皇,而是一位修女。当然,笔者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教皇放下手头的工作来迎接我。她向我解释到——本次洗礼是为了破解恶魔在人间降下的诅咒,而这样最好的洗礼对象便是少年少女们与年轻的男子女子。
笔者跟随修女进入洗礼厅,虽然这里并不是洗礼仪式的主舞台,但是这里的人依旧很多。年轻的或年老的人们坐在白木的长凳上,而高台上的两位女子并排而坐。
“金黄色短发的这位是贝尔特纳公爵家的女儿,而银色长发的这位则是她的护卫,剑圣多洛西。”修女如是向我介绍。
随着大钟敲响五次,神职人员上来为她们将脚固定住。两位女士都是礼服打扮,公爵千金穿着白色的高跟鞋,而剑圣小姐则是白色的靴子——而两位女士脖子上的锁链显得十分瞩目。
笔者同多洛西小姐有过数面之缘,知道她并不信仰宗教,正待笔者询问时,修女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公爵千金已几日高烧不退,几位医生医治无果后,只能将其送往教堂来祛除诅咒,而作为贴身近侍的多洛西小姐只能跟随前往。”
神父首先脱下公爵千金的高跟鞋,并用手在她的脚掌上抚摸。很显然,少女的脚掌十分敏感,她那病态的潮红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笑声几乎要冲破喉咙溢出,但因为喉咙里的痰液而阻塞。旁边的剑圣小姐担忧的看向她,但是随即被神父强硬地扭过了头部。
“这位是多洛西小姐,主的信徒的护卫——而她作为帝国最强的战士,拥有强健的体魄。主喜爱健康的羔羊,你们的声音,每一次健康而充满喜悦的叫喊,在主耳中都无异于美丽的牧群的羊叫——来吧,让我们对多洛西小姐,这位最美丽而健康的羔羊,进行洗礼。”
他脱下多洛西的白色靴子,由于身高较身边的少女稍高,她的脚也显得比身边的少女更加修长,搭配靴子的白色丝袜在足底紧绷,透出诱人的肉色。
“来吧,我的弟兄们,我们都是主的羔羊——让我们擎起喜悦的火把,为她举行主的洗礼!来吧,弟兄们,到我身边来。”
笔者犹记得当时的景象,老老少少们从白木凳上离开,来到高台旁边。人群之中笔者只能看见她的脸从惊惧到忍受,最后终于笑出声来——
“呃哈哈哈哈,这里不行——哈哈哈哈,脚趾缝很脏所以不要碰——”一开始她还能断断续续地拼出句子,但到后来只剩下笑声和尖叫。
笔者曾想过上前驱散人群,但被修女紧紧拉住。在混乱的,人群所吐出的污浊而狂热的空气中,笔者只能依稀听见神父激动的话语——“多么美妙的笑声,多么动听的赞歌!”
在洗礼的轮歇,修女拉着笔者来到了主祭厅,她示意笔者进去,并告诉笔者教皇在其中等候。
笔者推开装饰华丽的大门,凉风扑面而来,在炎夏实为难得。
安德里雅教皇此时正端坐在座位之上,她笑着询问笔者如何评价在外面的,解除诅咒的仪式。
笔者虽然说对宗教还算熟悉,但对于这种荒谬的仪式并未有所未耳闻。但对方是宗教的顶点,笔者也不好多说。
教皇此时招呼下一位受洗人员进入,并在这一空隙对笔者说道:“您不把口罩摘下来吗?教堂中可只有您特立独行地戴了口罩。”
笔者这里对可能的读者道歉,笔者并非是不相信此种宗教仪式,但对于目前出现过的种种案例,戴口罩无疑是从经验之中汲取到的可靠方法,因此笔者婉拒了教皇的要求。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男孩,他赤身裸体,后面的几位修女随他进来。
尽管感到十分荒谬,笔者仍然决定将这一过程记叙下来。
男孩顺从的趴伏在地面上,脖子上以及腰上被系上了两个因贩卖赎罪券而被塞满的钱箱。一众修女环绕在男孩周围,用羽毛以及手指玩弄他的身体——请恕我使用这个在宗教上不恰当的词汇。男孩无疑痛苦的紧闭着双眼,身体因躲避手指与羽毛晃动着,此时钱箱里的金币哗哗作响。而此时唱诗班的少女们齐声唱到:“金币叮当响,灵魂上天堂——”
安德里雅阁下跪在男孩旁边,用嘴唇含住孩子的耳垂,而她脱去了靴子的双脚此时正用脚趾戳弄着男孩的肚子。
笔者曾满怀希望的来到教堂,希望能看见一些灵魂的排解,而此时灵魂正是被排解,然而目的地却是沟渠。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想了想,笔者这么写到。但是死亡也许真的成了良夜,在贝尔特纳,也许直接前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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