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
文清被一群人带到一间密室里,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受刑,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只怪自己粗心大意,竟在酒馆里着了道,被人用蒙汗药算计了。由于迷药的功效还未过去,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由敌人摆布:首先跪倒一张铺着兽皮的桌子上,然后把双脚用木枷锁在了桌子边缘;双手则是被靠在一起,由一条铁链拉起,一直拉到上身和大腿都和小腿成直角。
不过文清也隐隐感到不对,一般刑具都是又硬又冰冷,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加到受刑者的身上,可是自己被锁住的部位不但一点也不痛,还感觉很柔软温暖,似乎里面有东西垫着。难道与本派为难数十年的对头也会发善心不成?
“文女侠,还是速速说出宝物的位置为妙,免受皮肉之苦。”对方为首的一人说道,这人膀大腰圆,面貌直追钟馗。
“多说无益!”文清冷冷地说。但她心中也是一惊,她只道自己运气不好,装了这帮催命鬼,谁曾想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竟欲抢夺宝物。本门前日遭血洗,仅几人逃脱出来,她自知不敌,暗自将本门圣物藏好。谁知对头竟如此厉害,她藏后没有几天,便找上门来。
文清长得并非倾国倾城,但是却有一股威严而坚强的美感,刚刚说出的那句话更使她显出一种不可侵犯的豪气。她明白,本门圣物绝不允许外人碰触,即使性命不要,也得保得周全,方能在日后召集同门,一雪前耻。
对方首领摇摇头,突然伸出手在文清肋骨上捏动。文清没有料到这一招,发出“啊”的一声大叫,但是随即又紧要牙关,忍了下来。首领继续动作,并把范围扩大,上至腋窝,下至骨盆,不断加快手动的频率。仅仅隔着一层黑色的夜行衣,痒是很容易传到身上的,可是敌人也没有听到预期中想笑声,只有每每碰到肋骨下端时,文清会发出几声轻微的呻吟。
要说他的瘙痒技术可是一流的,一般的女孩被这样胳肢——双臂高举、身体几乎动也不能动——早就笑得不成样子了。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文清其实也是很怕痒的,毕竟练武也没有降低她的敏感度。只是她的意志特别坚强,纵使身体两侧的痒痒忽紧忽慢的传来,她也只强忍不笑。
由于敌人手动作很快,她感到的就是两只巨大的蜈蚣在身上扭动,躲不掉也拿不开。身体还受着迷药的困扰,几乎不能移动,她只能咬紧牙关,并时不时动动头来缓解那种痒感……可是即使这样,如果手碰到她那几根最怕痒的肋骨时,她一直憋在喉头的那团大笑也忍不住冒出个头来,然后再被硬生生地转化为呻吟。文清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冒汗,可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她都不敢大口呼吸。为了有心理准备,文清不得不低头看着自己到底哪里被胳肢;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痒刑折磨,她的心里实在是痛苦极了……
这样痛苦的忍耐似乎有了效果,对方胳肢了一小会就停手了。文清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要知道她做好了接受各种酷刑的准备,就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挠自己的痒痒。对于怕痒的文清来说,这恐怕比其他刑罚更难受。
可是好景不长,首领走到文清身后,把她的两只鞋都轻轻脱了下来。其实文清的脚倒不是很怕痒,但是这下有什么东西作用到脚上却根本看不到了,这让她很是紧张。他并没有马上挠她的脚,而是又取了一个附有软垫的脚趾枷,把文清可爱的十个脚趾头锁在了桌子边缘上。脚趾与脚底板的角度掌握的很好,恰好是往后绷紧一点,让脚一动也不能动。
这下文清更紧张了,她试了试,由于用不上力,下半身都动弹不得,连一点发泄的空间的都没有。这要是被搔脚心,还不是被痒个半死啊!
敌人这次没有用手直接搔,而是从桌子下取出一对奇怪的东西。暂且叫它们梳子好了:一个木柄,头上是九根并排的木刺。
这对奇怪的梳子放到脚心上时,文清又差点发出一声尖叫。每个脚上都有9个无法忍受的痒点,两只脚加起来是18个。那18股痒直接窜入了脚心的最深处,不断旋转、加剧……当刷子动起来时,18股痒也不安分起来,在整个脚底板胡乱游动,好像瞬间变成了36个、72个……
文清再也不能忍住不出声了,笑的感觉分明突破了她的喉咙,马上就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可是她硬是把它堵回最后一道防线,只是发出一阵紧过一阵的呻吟:“嗯……呜……啊呀……呜呜……”
“文女侠,我劝你还是招供为妙,在此强忍恐非上策。”敌人首领又不失时机地说道。其实他那个搔痒器具稍微掌握不好就会把痒换成疼,适得其反,但是由于双脚被锁的死死的,它们只能乖乖呆在最痒的区段任人宰割。
可是文清的忍耐力也真是惊人,即使是这样恐怖的痒刑,她居然也能忍住一声不笑。虽然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崩溃更痛苦,但是她清楚如果把秘密泄露出去的后果,于是心里不断默念自己门派的名字,居然撑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连那个恶汉也没有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怕时间长了就挠麻木了,只能暂时停手。不过他的招式还没有用完:“祭出神物!”
手下人一听,立即分立于一道石门两旁,然后单膝跪地,口中念念有词。首领缓步走到石门前,将其旋开,然后恭恭敬敬推在一旁,目光都不敢正视石门里面。
一头绵羊走了进来,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两个大字:增哥。
“搔痒之神,增哥第一!增哥其力,大师莫及!增哥一搔,无人能敌!增哥舔脚,痒入地狱!增哥噬腋,如同万蚁!增哥唾液,增痒无比!增哥之舌,永不停息!”
好像回应这段话似的,绵羊“咩咩”地叫了起来,可是文清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休想!”但是她心里可没有这样坦然,增哥作为痒刑的代表,江湖上早有传闻。有道是:信增哥,修正果,不信者,痒无所。无数鄙视增哥的英雄好汉,在他舌头的舔舐下笑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人说自己宁断一臂,不受增哥一舔。
绵羊,不,增哥,果然走到文清无助的双脚边,嗅了嗅,然后坐在地上。这一坐被江湖人士称为“狮子坐”,乃是增哥施痒刑前的发功姿势。但是文清一点也看不到,只是静静等待增哥的搔痒。他也真的不负所望,左一下、右一下,肆无忌惮地快速舔起来,好像那是什么美味似的。绵羊长长的毛还不时碰触一下文清的脚底,甚至是脚趾缝,更加加剧了痒感。不过这种痒比刚刚还是差了一点,文清就继续用意志顶住双脚被搔痒的袭击,仍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发泄痛苦。她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那个秘密地点。
可是对方首领也没有闲着,戴上了一副奇怪的手套,把手伸到文清的衣服下面,用食指在肋骨末端游动起来:原来他早已找到了她最怕痒的位置。这时,增哥突然发威,脚心上的奇痒配合着腋下的搔动,一起涌向文清的神经。笑声再也不能在嘴里打转了,而是像火山爆发一样从口中倾泻而出:“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样,文女侠肯配合否?”
文清在自己的笑声中隐约听到这句问话,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曾经憋住的笑早已远远超过极限了,现在除了笑声,什么也不能发出来了。
忽然文清感到自己肋骨的痒感又加强了,原来这时敌人已经双手五指齐用,用十根指头在她身上扫抓。那副手套本是粗糙兽皮而制,碰到皮肤就有一种刺痒的感觉,而现在再加上胳肢的动作,已经是将痒成指数增加了。可是这还是小事,增哥在脚心上越舔越快,才真正让文清痒到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首领又递了一个眼色,周围七八个小喽啰拿着木梳、毛刷、羽毛等等道具一拥而上,在文清的大腿、腰腹、腋下、脖子等等各处搔痒起来。这一下毫不亚于群魔乱舞,文清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痒,即使没被搔痒的地方也像爬满了毛虫,被挠的地方痒痒更是越来越烈、经久不散。但是她的笑不可能更疯狂了,能像原来一样发泄更大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这时肯定不会逼问出什么情报了,一切只是首领报复而已:居然有人能抵抗住自己的两轮恐怖的tk攻击。
不一会,文清便笑得昏死过去,所有人都停了手,唯有绵羊“增哥”还在不停舔她的脚底板。人人都知道,增哥舔过的地方会越来越痒,一会必定会让文清再生生痒醒,到那时逼问情报自不在话下,只是不知增哥可否就此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