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大家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唐队长一声令下,队员们一个个凝神以待。他们有人手里拿着短刀,有人则完全是空手。唐明松不禁暗自咒骂,连续几天的暴雨把整个探险队困在雨林中,而且让所有的枪都受了潮,偏生还遇上这条巨蟒来捣乱。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很不利,两面都是急流,两面是丛林,巨蟒偏偏挡在丛林入口处。蛇至少有15米长,要不是面前有5个人,一时找不到攻击目标,它早就扑过来了。
唐队长打了个手势,让队员缓步向林中迂回,他和副队长走在最后。这种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要交手的,否则多半是两败俱伤。可是巨蟒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它突然发难,闪电般冲向唐明松。他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这次致命的攻击,顺势骑上蛇背,把匕首刺了进去。巨蟒吃痛,回头猛咬,唐明松连匕首也来不及拔,赶快跳开,却见蛇尾横扫过来,眼见再也躲不开了。这时副队长一个箭步冲上来,手握匕首奋力一划,蛇体马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巨蟒大怒,挥尾重击,副队一个后空翻,漂亮地躲开这致命的一击,却不想落在急流旁的一块石头上,一个站立不稳,跌了下去。
“阿纯~”唐队长大声疾呼,却见副队长的立刻被水冲到下游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那个被叫做阿纯的副队长才刚刚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大”字形仰面绑在一个木架上,由于绳子不只是在手脚腕处,而是把小臂和小腿都绑住了,因此她几乎只能望着天空。眼镜早就被冲掉了,阿纯只能勉强扭头看见周围一圈身上画满花纹的土人。
她猜自己一定会被吃掉,不禁害怕得发起抖来。自己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落到了雨林里不开化的原始人手里,实在让这个要强的女子感觉到委屈。在探险队,她凭借自己成熟而富有智慧的容貌、健美而性感的身材,吸引了无数男队员的目光,现在却要任人摆布了。
这时,随着酋长一声令下,6个黑乎乎的土人走上前来,绕着阿纯开始转圈,同时做出各种奇怪的舞蹈动作。只见那些土人的手指在空中抓来抓去,同时离阿纯越来越近,渐渐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体了。她见状紧紧闭上眼,不想看他们在干什么。
忽然,6个土人的12只手上的60只手指同时贴在阿纯的身上——腋下、腰肢、大腿;同时部落的鼓点响起。随着音乐声,60只手指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地在阿纯身上搔抓起来。阿纯根本没有料到还有这样古怪的行动,丝毫没有防备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
原来,这个部落是一个祭拜痒神的部落,那六个土人是部落的搔痒祭司,他们胳肢人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只在阿纯身上胳肢了半分钟,便了解她那里最怕痒、哪里最敏感。他们邪恶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进行着动作,时而刺激她最怕痒的肋骨、骨盆、膝盖,时而又抓挠她不太敏感的腋窝、肚子、大腿……这样做了之后,阿纯的笑声也变得十分有节奏——时而发出疯狂的大笑,时而又变成轻微的呵呵声——完全符合音乐的节奏。
这可苦了女探险家。一会她身上的痒穴如同虫蚀蚁咬,让她不得不发出最大的笑声发泄;一会她的身上又想千万根发丝扫弄,使她只能从嘴角发出呵呵的呻吟。她也不想被那群邪恶的人摆布成这样,但是6个搔痒祭司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他们控制着阿纯的笑声,简直易如反掌,而他们的受刑者却不得不把身上所有怕痒和不怕痒的部位露出来,让土人肆意为,连缩一下手臂、伸一下腿脚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阿纯这次的搔痒还算好的,她那条黄色的外裤和红格长袖衬衣抵挡了一部分感觉,尤其是轻搔的痒感,还不至于太痛苦。但是即使如此,那股痒还是非常强烈的。她在徒劳地微微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了自己根本不想发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呵呵呵呵……嘻嘻……呼呼……哇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阳从村头第一棵树上面走到了。 第二棵树上,那6个祭司才停手,她都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安宁。现在阿纯本来白皙的脸上已经笑得红彤彤的了,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并且大口大口喘气。
可是对痒神的祭祀还没有结束。只听音乐声又响起,两个年长的土人在酋长的指挥下,手持两根黑色的、长长的羽毛跳上前来。
那两根羽毛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选取部落周围才有的“搔痒鸟”的第15根尾羽,经过“笑水”泡制一个月亮周期而成的。平时用它胳肢部落里人的脚心,都能把他们痒得死去活来——要知道这个部落人都不穿鞋,脚都被磨出了很厚的膙子啊!更何况现在拿着羽毛的是部落的搔痒大祭司,最精通搔痒技术的两个搔痒者。
当羽毛在阿纯的脖子上浮动时,她宁可让屠刀直接把自己头砍下来。那是一种语言没法形容的感觉,三分痛、七分痒,直接刺激她脖子上的每一根神经。她的脖子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在疯狂的摆动,同时嘴里发出了阵阵大笑及求饶。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呵……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土人怎末能听懂她的语言呢?即使听懂了那恐怖的羽毛也是不会停下的……
可是这时事情发生了转机。那两个祭司开始用羽毛在阿纯身上搔痒了。平时,部落的人不懂穿衣,这绝对是痛苦的刑罚,但是阿纯身上有衬衣保护,羽毛是奈何不了她的。尽管有些微微发痒,但是绝没到不得不笑的程度。因此阿纯得以好好喘气。
这可急坏了两个祭司,他们在酋长的呵斥下,仍然一丝不苟地在大臂、在腋窝、在侧胸、在肚皮、在后腰、在大腿、在膝盖……在每一处规定的地点认真搔痒。可是没有用,土人无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衣服这种东西,以为就是阿纯身上奇怪的“皮肤”不怕痒,因此急的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丝转机。酋长大怒,他准备亲自惩罚这两个祭司。
可是就当酋长要亲自走下祭坛来惩罚祭司时,羽毛终于移到了最后一个预定位置:脚。在羽毛碰到脚面的一瞬间,阿纯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原来,右脚的靴子和袜子居然在急流中被冲掉了。这样紧的探险靴,即使被人扒掉都要费很大力气,可是那只鞋和那只袜子就这么阴差阳错地丢掉了。现在,那两个土人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把仇恨都发泄到她的脚上。
虽然身为探险家,阿纯对脚的保养还是很讲究的。脚上没有死皮、没有老茧,皮肤白里透红,细如凝脂。加上那完美的足弓、微微后翘的脚趾,绝对是世间少有的美足。可是现在越美的脚只会越大的痛苦。
两个祭司操纵着那两根恐怖的羽毛。搔脚心、刷脚掌、抚脚跟、穿脚趾、走脚背……花样倍出。而那只可怜的小脚时而紧皱,时而伸展,时而左右狂摆,时而来回画圈……可是那两个祭司的经验甚至能预判脚移动的方向,因此其结果就是越挣扎越痒,越痒越挣扎,完全陷入了可怕的恶性循环。有时他们甚至会把羽毛放在脚上而不去搔,双脚因为挣扎的惯性而持续动来动去,根本就是自己胳肢自己!
两个祭司思想没有开化,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弱智,他们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对着酋长咕咕噜噜说了些什么,然后动手把她左脚的鞋袜也扯了下来!
阿纯简直要害怕极了!一只脚就让她生不如死了,如果两只脚一起搔,那真的会活活笑死啊!土人才不管这些呢,高高兴兴地用羽毛在脚心搔起来。刚刚虽然穿着鞋,仍然是一根羽毛搔一只脚,现在终于双管齐下,效果何止是加倍呢?
现在再描绘阿纯的感受和笑声都是徒劳了,那种搔痒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总之当时部落上空只回荡着一种声音,那就是她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这次搔痒结束,阿纯已然没有力气了,她最后笑得鼻涕眼泪口水都流出来了,简直是狼狈不堪。但是这还没有结束,她看着酋长捧着一个罐子走了过来。酋长要存心吓唬她似的,把罐口朝向阿纯,只间里面黑压压的都是蚂蚁。……
刚刚的经历本来就让阿纯疲惫而恐惧,现在的场景直接一下子让她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远处,一个男子在下达命令:“是阿纯,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把她从土人手里救出来!行动!”